AROHA

絶対諦めない!

【汉尼拔×你】罪与爱同歌

#全文4.4k字,第二人称,女主自动代入

#双视角叙述,是🍬!!!

题记:“这世界本就浑浊,罪与爱同歌。”


汉尼拔将你从泛着迷醉烟雾与劣质香水气息的酒吧抱出来时,巴尔的摩铅灰色的天空正飘着薄雪。

你满身都是刺鼻酒精的余味,感受到身体离地,还以为是酒精激发出了什么非同寻常的特异功能,于是口中喃喃着些不成句子的零星单词,还将手臂举上头顶毫无目标地挥舞着,直到没轻没重地打在一块熟悉的羊毛布料上,你一顿,突兀安静下来,眼眶的酸涩被你固执地归罪于一整晚挥霍无度的酒精,但你却偏想借着那泛着雪花泡沫的啤酒就此沉沦。

你是昨天晚上发现汉尼拔的秘密的。


彼时天幕正点缀着破碎的残阳,他还没有回到这所仿佛与世隔绝的豪华公寓,你先行一步将新买的水果放进冰箱,却发现了许多块新分装的肉——保鲜膜覆盖下的霜气液化成水滴,你按捺不住好奇,拿起一个在手里掂了掂,凭借你的经验,这不是传统的鸡鸭牛羊肉,但当时的你丝毫未曾往人肉上想个分毫。

毕竟你的爱人只是个擅长厨艺的浪漫心理导师,他会在你们一起用餐时将会客厅的水晶灯关掉,继而点上白烛映照精美的餐食,每一个白瓷盘里的食物都被饰以精美的花卉,于是他撷起一朵丁香别在你耳后,又温柔地玩弄你垂落下来的耳饰,蜡烛暗红的光影温柔铺洒在他棱角分明的面庞上,他微微起身,在你额上轻印一吻。

“Cheers.”他为你的高脚杯斟满上好的葡萄酒,继而举起他的杯子来与你的相碰,眼神里是描摹不尽的温柔:“红烩牛小膝,尝尝味道如何?”


“Honey?”

你的冥想被身后低沉磁性的声音拉回,只好挑挑眉暂时从成群结队的甜蜜回忆中抽身,你转身望向门口,只见你的爱人正安静地凝望着你,他今早离开时披在身上的那件纯黑呢子大衣已被脱去,笔挺西装勾勒出他结实的手臂肌肉轮廓,你注意到他正紧紧捏着那双皮质手套,而他几乎从未这样对待过自己所穿着的任何一样东西,你的爱人优雅到了骨子里,而他偏偏又像全然知晓自己优雅的多么非比寻常,于是便也苛刻地追求着傍身之物的同样优雅。

可惯性使然的身体动作总敏捷于大脑的理性分析,在你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你已欢欣雀跃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几乎是跳着扑进他怀里,这才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掂着那块肉,忙不好意思地放回冰箱里,随即提起那袋水果:“想吃沙拉吗?我做给你?”

你看到他那双敏锐又温柔的深瞳几乎是微不可闻地震颤了一下,紧紧抓着手套的手一顿,但那只是一瞬,片刻之后,他又恢复了往常的优雅浪漫,他的唇角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随即稀松平常地点点头:“当然,你做的我都愿意吃。”

你感觉到他的异样,却又无法笃定,只在他背转身去将手套挂在衣架上时悄然皱了皱眉。


然而你永远忘不掉在地下储物间的一切予你几乎致命的震悚。

彼时他以双手覆着你双眼,温热的掌心却有些细密的潮冷,你听到他拉开灯,白炽灯刺目的光透过他的指缝流入你眼底,混合着他指尖的温度,你竟一时间不愿让他放开。

“还记得你第一次与我共进晚餐时,你对我说的话吗?”

你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的声音竟然有点发紧。


汉尼拔莱克特医生从你的心理医生转变为你的爱人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你是在一次音乐会上与他初遇的,他就坐在你旁边,跟随音乐剧女主角的唱段轻轻敲击着指节,动情之处甚至眼眶含泪,只能通过深呼吸抑制自己即将喷薄而出的沸腾情感。

而你那时只是初出茅庐的职员,和同事因为一次酒会偶然得到了这场音乐会的票,你承认自己并不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至少表现出来不会是,于是那一场音乐会你都在和朋友一起半听半犯困地吃着从大堂买来的零食,直到感受到身边男子稍显紊乱的呼吸,你回过头去望向他,彼时全场只有一束耀目的白光打在舞台正中央,于是他便隐没于零星的光芒下,仿佛邈远星河里唯一的一束流星,带着独特的古龙香水气息与危险又迷人的神秘感,直直撞进你的心脏。

你完全不记得在这之后那音乐剧还唱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就那样直勾勾地注视着他完美的侧颜,他仿佛把自己整个融进了那些华美的唱腔中,对你的凝视浑然不觉,直到舞台的光反射出他眼底的水花,你从包里抽出几片纸巾,鼓足勇气捣捣他的胳膊,递给他。

他是意外的,于是转头看向你,那双眼睛深处藏着你读不懂的沧桑与过往,它们那样漠然,冷静到泛不起一丝涟漪,却在唯一散落的灯光中无可奈何地柔和起来,他微微欠身向你点点头,唇角勾起一个魅惑的弧度。

“多谢,小姐。”

你慌乱摆手,向他投去一个灿烂的笑容:“没事的,您真优雅。”

他听罢谐谑挑眉,眼底流露出一丝玩味与居高临下的自傲,继而轻轻问道:“何以见得?”

“那么着急知道答案干什么?”你不甘示弱,成功得到一个他意外而带有些许敬佩的目光,于是你接着说下去:“反正我们以后一定还会见面。”


你的心理没有任何问题,这你比谁都清楚。

当然,他也清楚。

但你没有其他途径再接近这个来去如风又泰然自若的男人,而男人良好的素养让他没有拒绝你的装病投医。

“约翰逊小姐,我不会是你想托付终生的类型。”医生的话语平静无波,就好像全世界的事他都运筹帷幄,就好像他才是主宰一切的上帝。

“莱克特医生,不管你有多么无敌的科学知识奠基,你也无法透析女孩子的第六感,这你不得不承认。”

你与这位心理医生相对而坐的距离越来越近,而你每次挪动椅子时,他只是挑挑眉毛,不发一言,终于,当你真正做到与他“促漆长谈”时,他思忖良久缓缓开口:

“约翰逊小姐,我帮助你清醒,我让你获得对外界的认知,我了解你,但我不是你的朋友。”

你的眼神大概是挑逗而胜券在握的,因为你第一次从他那双沉静的眼睛里读到了犹疑。

“不要自以为是,莱克特医生,”

你迎着他那双犀利冷酷的眼睛站起身,在他侧脸轻印一吻。

“我当然不是你的朋友,我要做你的爱人。”

你仍记得那夜的月光,皎洁到没有丝毫的冰冷的温度,他唇角微翘,勾起一片月色,你清楚那双眼里的挑衅与玩味,可你偏偏与他旗鼓相当。

于是后来他那中世纪风格的长餐桌上多了一套餐具,而不知何时起那个你一直以来都觉得只是个摆设的白瓷瓶里多了一束火红的玫瑰。


你当然记得你与他第一次共进晚餐时你对他说了什么。

他举着刀叉,拿起又放下,终于,他歪过头来看向你。

“我不适合做恋人,菲奥娜。”

你只一心一意对付盘里的牛排,便拿眼睛飞速扫了一下他,你意外地窥探到他的一丝踌躇不定。

“为什么?”你反问。

他却不回答了,只轻轻端起高脚杯来摇晃着里面上好的红酒。

“如果有天你知道了我到底是怎样的人,你会想第一时间逃离的。”

“我很不满意你每句话都如此肯定,”你放下刀叉端详着他:“哪怕你是个魔鬼,我也相信你最好的一面。”

那晚朦胧月色下他陡然一怔,随即嗤笑一声,仰头饮尽了那杯酒。


“我给你机会反悔。”

他虚虚扶住你因震惊与害怕而控制不住发抖的身体,却又迟疑一下,终于是放开手,踱至一旁。

你环顾四周,几乎是强迫自己把这些足以让人做一辈子噩梦的情景抛开一旁,继而紧紧盯住他,你开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

“你会杀了我吗?”

他下意识微不可闻地摇摇头,眼神仿佛飘到了邈远的过去:“不,至少不是现在。”

你几乎是慌不择路地冲出了地下储物间。


那晚你不知为何睡得很熟,就好像是你这辈子最后一次睡觉了一样,直到阳光透过落地纱窗将你唤醒,你才意识到自己竟毫发无伤地活到了第二天中午。

汉尼拔早已出去了,你不无惊讶地发现他竟没有给你设下任何陷阱,你走进厨房,桌上是他为你做好的早餐,桌上的便条上是漂亮的花体:

“早安。”

你一时间心烦意乱,你无法揣测他深到像马里亚纳海沟一样的心思,他明明无路可逃,明明是一个电话的功夫就会被判以极刑,明明有机会直接在你睡梦中时便给你一个了断,可他竟然就这样自然地到了第二天,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还如此轻松地向你道早安。

恍惚中你的思绪飘向某天某个瓢泼大雨的夜晚,彼时你加班结束回到公寓,抖落雨伞上的水时兀然发现他枕着右臂半趴在宽大的餐桌上,身旁是给你留的晚餐,整瓶马提尼已然见底,那是你记忆里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喝醉,他就那样静静趴在桌上,豆大的雨点狠狠打在他身后的落地窗面,他整个人竟在那一刻孤独到天荒地老,那是一种你从未察觉过的破碎与哀伤。

你走近,忽听他从鼻腔里呼出你的名字,忙俯身去听,他在一片朦胧中喃喃着几个零星的单词,你仔细辨别,却陡然眼眶一热。

“菲奥娜……”

“怎么办,可我真的很爱你。”


汉尼拔把你轻轻放在床上,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不去帮你脱下几乎被酒精味吞没的内衣,只把你的大衣挂上衣架,随即为你拉好被子。

他准备醒酒汤食材的刀具在指尖翻飞,转身时有什么硌住了他的背,他停下来去摸,金属冰凉的触感令他一顿。

昨晚他一夜未眠,这在他半生以来是从未有过的,他曾一颗一颗往消音手枪里放上子弹,每放一颗脑里却全是你不加掩饰的爱与亳不嫌多的“我爱你”,终于他又一颗一颗将那些子弹卸下来,将空枪别进西裤后腰。

他从不是个很容易被感动的人,而像你这样rude的人更是应该被列进他的菜单而不是和他滚过十几次床单,可他那罕见到比撒哈拉沙漠降雨还奇迹的心软竟然甚至没能让他完成将枪对准你的动作,他在心里忐忑着自己越加莫名其妙的感性,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舍不得。

撒旦很少被感动,可撒旦也动了一次情。

于是他在黑夜里轻吻着你微凉的唇瓣,摩挲着你的发丝,他的心里在奏响那天夜里的音乐剧,他几乎要落泪。

最后他将那把空枪握在你手心,向自己的心脏开了无数枪,每一次他都在脑里想象着你的表情,他需要练习,这样才能在这一刻真正到来时从容冷静。

就仿佛你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汉尼拔将醒酒汤端到你床头,他深吸一口气望向你,却发现你正平静地注视着他,他第一次读不懂你眼里的情绪。

但你却读懂他的了,那一瞬间的惊诧慌乱与刺痛被你尽收眼底。

原来撒旦也会有不安的时候啊。

“你在装醉。”

“嗯。”

“所以呢,约翰逊小姐,你又准备如何置我于死地?”

你顿了顿,缓缓起身,从自己的枕头下拿出那把匕首,昨晚你早已想到了最坏的打算,却未曾想这最后的防身武器竟丝毫未派上用场。

汉尼拔只微微歪着头望向你,见你拿出那把匕首,他轻轻一笑。

你发泄够了,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他温柔地抚着你的后背,在你泪痕遍布的脸上轻柔地烙下吻痕。

“我们做这些的地方不应该在这块木板上,那么大的床应该发挥它的作用。”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再度传来,你一时间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汉尼拔,”你揪住他衬衫领子,仰头看他,泪水滑落到他触感柔软的胸膛上。

“怎么办,可我也真的很爱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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